2009年6月5日 星期五

97(2)中國思想史期中考作答範例

一、解釋名詞:

(1)「一念三千」:天台宗的主要思想,強調十法界互具,一法界含有另外九界,所以共有百法界。法界中又有十如是,成為千如是。又共分世間為三世間,即眾生世間、國土世間、菩薩世間,因此共有三千法界。這是說明每個念頭的興起和轉動都同時含有三千世界,彼此相即相融,圓融無礙。

(2「六相圓融」:華嚴宗的圓融無礙思想,六相即總相、別相、同相、異相、成相、壞相,用來說明事物的整體與部分之間相即相融的關係,部分是整體,整體是部分。

(3)「教外別傳」:

(4)「一心開二門」:〈大乘起信論〉中的思想,以一心開二門來解釋真心與妄心的爭論。心同時有真如門和生滅門,真如門是通往佛性,生滅門通往乍生乍滅苦痛之界,兩門同時存在,心是在二門之間流轉進入。

(5)「太虛即氣」:由張載所提出,認為萬物皆由氣之聚散所形成,氣之聚散於無形,而這氣即太虛。(氣散為太虛,氣聚為萬物。)

(6)「四句教」:王陽明所提出,性在善惡、有無之間的四種情形,形成後世弟子的爭論。偏於無,強調頓悟,偏於有,強調漸修。

(7)「般若三宗」:即本無宗、心無宗、即色宗,三宗由大乘空宗在中國流傳行程的三派,但各自有其論點缺失,心無宗只見心之空,未見物之空。即色宗,只見一切皆空,忽略假有之有。本無宗最類似中國玄學思想,物始於空,一切皆空,但未見有非真有。


二、魏晉玄學為何被稱為「新道家」?請試從其論述主題、思考方式或其他相關角度申論之。

【範例一】

魏晉玄學與道家的關係可以從承-啟兩方面來談,本身便從《老子》、《莊子》及《易經》作為初發的研究對象,玄學家多注解三玄,延伸其文本以闡發自己的思想論述,就論述主題來說,道家與玄學都有探討形上學,對於天地萬物的形成、變化與更高一層抽象構成提出疑問,尋求解答(當然道家亦有重視人、物的實用部份,這點與玄學清淡、超越事物有很大的不同)。若個別由思想家來看,便能更深入掌握其間的不同,首先是正始玄學中王弼對《老子》的發展,透過「名號」、「稱謂」深化老子所謂「道」,並與魏晉選材任官風氣為背景結合,延伸到本末有無,另一方面則注《易》,加入老子的思想,使儒家、孔子玄化,從經典中調合儒、道差異,用「體無言有」使整個生命融入、浸潤,變為探討人生安頓的本體論思考。

其實魏晉玄學亦建立於對社會亂象一種追尋出口、桃花源的背景下,道家在先秦是出世、逃避的,玄學承此,卻更進一步探討人之所存在、世之所承載,立於「巨人肩膀」的先秦多采思想,扣其兩端而竭焉,透過注釋經典,說明語言只在「工具性、媒介性」上打繞,雖依附傳統,卻不能不有所創造,此「創新」便是玄學「新道家」的本質,正始玄學以易、老為主,竹林七賢則以莊為宗,元康時向秀、郭象強調圓融無礙,從<逍遙遊>中延伸出「名性分」,讓講求門第的士族社會多出一線生機,因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名教世界,由此獨化,只要了解自己,便能掌握道境,成全自己最好的,道家談明哲保身,如山木無用之用是為大用,但玄學使人俱有自我,並藉有、無辯證探究世界本體,他們不是自說自話,而是用辯名析理深入各種宇宙人生問題,他們不一定要遁隱,卻能「大隱隱於市」心尚玄遠,在形跡之上談冥、神,用以包容扭曲的混亂,理出一種「混沌」,並且不同於道家的尋求超脫,它是反思、批判,不斷嘗試磨合衝突,慢慢將時代巨輪與機芯接軌,呈現一整體鐘錶形象,並在這之上能看清時光流轉,這時光流轉便是道,玄學使它更明晰、更多面相得以親近。

【範例二】

魏晉玄學以老莊思想為骨架,並融入儒家,進行儒、道之間匯通成為新道家。老莊思想追求形而上的宇宙論,欲探求本源至萬物的生成過程,魏晉名士們將宇宙論轉向抽象的本體論,討論超時空的本體與具體天地萬物之關係。

老子認為「道生一,一生二、二生三,三生萬物」,「天下萬物生於有,有生於無」,但王弼認為,無對有不是生的關係,是使全體有得以存在的根據,即無是有的本,另外也有裴頠認為無是有的偏漏,強調有才是萬物之本,不論是哪種,可知魏晉玄學家根據老師的宇宙論,化為本體論,找出萬物與本體的關係,而本體論不只是神秘的解釋,還化為人的精神安頓之境界,即以道家宇宙論發展出安頓自我與批判社會的本體論哲學。

魏晉名士徘徊在名教與自然之間,名教與自然的關係探討就是本體的探討,其有名教本於自然,越名教而任自然,自然即名教,名教即自然。在名教與字然之間徘徊,即希望將儒家與道家之間做一個合理的安頓,名教與自然並不一定是相衝突的,因此在思考這問題時也貼合到無、有本、末的探討,王弼認為自然為本,名教為末,要崇本息末,但同時也崇本舉末,因此他說聖人有情,聖人能體無,聖人是自然的表現,同時也具有名教表現,因聖人將自然內化,因此名教本於自然。

魏晉玄學探討本體論,並融入儒家情、性的說法,在郭象得到大發揮,他認為性有分殊,但任性而逍遙,即在本末情性之間找到安頓生命之境。總之,魏晉玄學不只是單純擷取老莊的行上學理論,他們也試著融合儒家於其中,以道解儒,安頓自己的生命,而成為儒道匯通的新道家。

三、宋明理學在整個儒學史上扮演著「新儒家」的角色,何新之有?請從其特殊的關懷向度、聚焦的核心概念或其他相關角度申論之。

【範例一】

宋明理學其實就建立在儒家主體上,去吸收消化佛、老,展現一種生存情理與深度感受,先秦儒家所關懷是內聖、外王,充滿效用或退而求修養自身,理學基於此,更深入談背後所依據的的「心」,就像一把鑰匙,由此才能開出各種境界,並強調心之上的根源與心之下的施行,可以說是儒家的繁雜化,將佛教、道教各種主觀性客觀性原則納入探討,以一系統脈絡架構「道德」根本,故理學承繼著《論語》、《孟子》、《中庸》等,深入談心、理、氣,並加入功夫論,讓人的氣性變做可掌握、積極改變的,比起儒學,新儒學關懷人更多,他們不用汲汲於對社會、國家、自我負責,卻多了一份思考的浪漫、理性的浪漫。

新儒學談心,用心的滑落表示不能充分體現理之處,或從心即理角度,對心高度肯定,這兩種派別一面走向橫攝原則,用漸進方式轉入道問學,是外求的,另一面則掌握「天地一體」,不只內在性,更見宇宙性,事實上都是強調道德運作與「人」,並且藉由這種種格物、致知、理、氣、心性,使不同根器的人由不同方向入手掌握自己、涵養自己。

【範例二】

宋明理學以儒家為主幹,融會儒道兩家的智慧,創造了新型態的哲學。理學重建了宇宙本體論和心性修養論,重建了道德形上學的體系,把經典注視由五經轉向四書,來討論身心修命、修養的傳統。

理學融合儒、釋、道,討論天地本體論、心性論,藉對天地萬物之理的瞭解,進而瞭解到自己的心性,學習如何成聖,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道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。宋明理學講求一個成聖的修養功夫,但這個理要藉由瞭解天地萬物之理才能知,才能實踐。孔孟時期的儒家講的主要是內聖外王,人道天道,對宋明時期的理學家們來說,天道之理即人道之理,人道誠體的體現就是天道誠體的體現,因此中庸與易傳在宋明時期更為被重視。

既然瞭解天道就可以實現人道,也就可以成聖,但要如何瞭解天道呢?宋明儒者開出心即理與性即理兩面向,直指本心,發揮本心中之善即是道的體現,或者藉由一日格一物,物物皆有理,格其物、窮其理,就可以慢慢得理,實踐理。

宋明儒者認為瞭解天道之理,即可以實踐人道之理,人道上契天道,兩者是相同的。在瞭解天道的方法是類似佛道兩家的本體論,而人道則是儒家的心性之學。因此宋明理學是將佛道本體論與儒家心性論相結合,藉由對本體論瞭解之理,來體現人性之理,而這種表現就是成聖的理,可以說宋明理學融合儒、佛、道三家,並以儒家為主體,以成聖之實踐為終極目標,將儒家的內聖之理更為擴張,因此成為一個新的儒家氣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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